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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第一楼诗 其三 明 · 韩雍
七言律诗 押蒸韵
重屋临江此日登,风光满眼感怀增。
好山一带同今古,胜地千年几废兴。
已乏文章追吏部,且无德化中丞
凭高恨不生双翼,飞傍红云捧日升。
风雨驻太湖作茶池亭记又诗四绝 其四 明 · 杨起元
七言绝句 押尤韵
昨日临江瑞州,半途风雪半途休。
舆人冻瘁慈亲念,谨视阴晴定去留。
刺史周俊书 孙吴至西晋 · 周处
 出处:全晋文 卷八十一
一日侍坐,言及吴土,询于刍荛,遂见下问。
造次承颜,载辞不举。
敕令条列名状,退辄思之。
今称疏所知展字士季下邳人,忠足矫非,清足厉俗,信可结神,才堪干世,仕广州刺史吴郡太守吴平下邳,闭门自守不交宾客,诚圣王之老成,明时之俊乂也。
朱诞字永长吴郡人,体履清和,黄中通理吴朝,举贤良,累迁议郎
今归在家,诚理物之至德,清选之高望也。
严隐字仲弼吴郡人,禀气清纯,思度渊伟,吴朝举贤良宛陵吴平去职,九皋之鸣鹤,空谷之白驹也。
张畅字威伯吴郡人,禀性坚明,志行清朗,居磨涅之中,无淄磷之损,负寒之、幽夜之逸光也(《世说·赏誉篇》注引《洪集》)
寿楼春甲子(民国十三年) 清末民国初 · 徐树铮
 押麻韵
春夜,偕叔明携儿子审交,同集徐淩云宅。坐客徐静仁,俞振飞,项远村,馨吾兄弟,李旭堂,徐念,皆曲坛巨子。乐工数人,閒次以坐。当歌对酒,万情酣适。俛仰宇宙,诚不知何者可哀,何者可欣。彼牛栏马皂中,鸡虫得失,更复何预吾事。主人藏酿至美,客多健饮。余虽禁杯数岁,引满亦豪。因请以酒与曲,互角胜负。于是负者举釂,胜者抗喉。争唱迭和,乐而忘醉。夜漏三下,始勉抑馀兴,坚订后约而罢。十年来朝野辛苦,尘俗满胸。今乃得此雅集,不可不有咏以为之记。适主人出先德棣山公画册索题,遂填此解,书而归之。册作草虫花鸟,设色极工。成于甲子秋,是为同治三年,今恰周甲也。甲子二月树铮识。
临江城闻笳。
正东风燕子,身是天涯。
肯负侵宵清吹,泛瓯流霞。
云未敛,轻阴遮。
怅故园、春寒迟花。
趁素女凝弦,金槽按板,飞恨寄龙沙

宫商换,星蟾斜。
倚钗鸾瘦笛,蕃马哀琶。
细认秋檐繊绢,雨沈墙蜗。
增怨抑,追芳华。
度暗愁、江南无家。
笑阑角铜丸,风流谩誇腰鼓挝。
奏举留丙杨恕叶澄俞迁张清臣许祓徐清叟方大琮乞赐旌擢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后乐集》卷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九、《续文献通考》卷五一、《古今图书集成》选举典卷五二
臣误蒙圣恩,再分江右之阃,玩愒罔功,日夕惧惕。
惟念事君以人,荐贤报国,尚可少效万分。
故于一道之官吏孳孳搜访,其为政有实绩者,敢不悉为陛下言之。
臣窃见朝请大夫、知抚州军州事留丙禀资重厚,赋政和平。
虽生相门,谙练民事。
抚之郡计堇堇,到官五月,不趣迫而事以办,镇静不扰,田里安之。
年事已迫,若速加擢用,犹足以得其数年之力。
朝散郎、权知临江军杨恕器识沉静,学术醇明。
备更繁难,晓畅吏事。
到郡逾年,临政不事察察,力行摩抚,崇尚教化。
财计昔迫而今宽,讼牒先繁而后简,军民相安,人称其贤。
朝奉郎添差通判隆兴军府叶澄文行粹夷,资性诚悫,不以馆阁清流而不屑吏事,不以耆儒宿齿而简略讼牍。
每事详审,精力彊明,有德有材,人爱而敬之。
朝奉郎通判隆兴军府事俞迁克守家学,卓有能声。
昔宰溧水,其政已为诸邑之最。
今倅是邦,一力裨赞,郡事多赖之。
搜剔蠹弊而吏不敢肆,灼知情伪而民不敢欺。
施于内外剧烦之任,必有可纪。
通直郎通判南安军张清臣生自名门,习于吏事,扬历州县,安于平进。
南安斗垒,自溪峒挻变以来,民产失耕冒佃,而经总制次额数多,几于束手。
清臣于关决平允之馀,能条理财赋以无乏供,人所甚难者。
承议郎通判隆兴军府事许祓胄出世家,持身清谨,存心职业,不事表襮。
到官方及数月,其见于关决者已多可观,吏民信之,略无间言。
从事郎、充江南西路安抚司干办公事徐清叟学业醇茂,奋身甲科。
分教当涂,邻境士类从之如归。
今兹婉画,率皆可行之实,守正不阿,足为远器。
从事郎、充江南西路转运司干办公事方大琮志气好修,文采亦赡。
早为南宫雅选,士论称之。
主画漕幕,剖决详明。
考其行事,允有贤业。
已上八人者,在本路守贰干官之内考察颇审,诚未多得。
其间率皆累经监司论荐,欲望圣慈乞赐甄擢。
奏举王观之赵时通洪傒孙格何迟彭耕赵公桂如篪潘重陈景仁连元徐价乞赐审察擢用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后乐集》卷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九、《续文献通考》卷五一、《古今图书集成》选举典卷五二
臣闻报国之道当举贤材,举贤材之道当考实迹。
臣承乏江西阃寄,首尾已是三年,前此并未敢轻于举贤,盖欲迟之于久,参之于众,密加考察,庶得其实。
今蒙恩易镇,行且去此,一道官吏之政绩,敢以实闻。
窃见承议郎江南西路转运司主管文字王观之家学渊深,天资夷粹。
往年曾入宣幕,守荆谕蜀者率赖其助。
试邑江之德化,善政尤多。
今为江西转运官,处事极有条理。
然未尝矜能以求名,持论主于正大,而尤知洁己以律下,识者皆以为远器。
朝请郎抚州通判赵时通公族之英,自致名第,扬历州县,俱以材称。
贰政天府,遇事不苟。
垂满而罢,或者惜之。
通守抚州,就摄郡事,邦人既服其明允,又称其廉平
验之行事,允有实政。
承议郎江南西路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洪傒风度端凝,吏能整密。
生于相阀,克守儒风。
自为汉阳签幕,诸司已交荐其材。
及至试邑黄陂治办之外,又有学道爱人之政。
今为本司机幕,每事明审,无不合宜,雍容拨烦,廉介可敬。
陆沉幕属,未尽其长。
朝奉郎筠州通判孙格七闽之秀,早拾儒科,明习条章,老成端介。
昨来宰泉之同安,殊有能声。
今兹通判筠阳,凡所关决,未始留滞。
宣教郎、知建昌军新城县何迟策名太学,擢第乙科,初为隆兴节推,当路交荐其材具。
继任成都抚干诸司亦表其廉能。
试邑新城,尽革宿弊,催科不劳而办,田里无不安之。
通直郎、知抚州崇仁县彭耕,名父之子,克世其美。
其材足以彊济,其心主于宽平。
崇仁当累政玩弛之馀,耕到官数月,治声蔼然,狱讼既清,财赋亦裕。
推其馀力,犹能广学校、筑堤岸以惠邑人。
通直郎、知临江军新淦赵公括学古入官,修饰廉谨。
早年甘守远次,务师先达以为文。
及壮试吏,所至去思。
新淦县邑素多豪猾,公括廉介守法,不畏彊禦,苗耨而发栉之,吏不能欺,邑以大治。
奉议郎、知隆兴府新建县桂如篪儒行、吏能俱有足取。
安于平进,廉不近名。
服勤邑事,行且受代。
臣察其听断之间,前无过举。
通直郎、知筠州高安县潘重生长名家,习熟文献,持心近厚,律己以廉。
其在高安,安静不扰而邑事整整有理,闾里安之。
文林郎赣州瑞金县丞陈景仁奋身上庠,遂策名第。
再转而为丞剧邑,每事健决,不避权豪。
荐摄邑寄,无不办治,州郡材之。
从政郎隆兴府武宁县连元操守端温,学术该洽。
赞毗邑政,洁己奉公。
靖共自将,不事奔竞。
迪功郎临江军学教授徐价经学修明,文词赡丽,能谨庠序之教,务崇义理之文。
教导有方,士类多之。
已上十二人臣始得之于众言,未敢深信。
及验之行事,委有实迹,仍其间多是前后累经监司守臣论荐,非特臣一己之私言。
欲望朝廷特赐审察擢用,它时必能效尺寸于事功,诚非少补。
淮南相在郡上疏 西晋 · 刘颂
 出处:全晋文卷四十
臣昔忝河内,临辞受诏:「卿所言悉要事,宜大小数以闻。
恒苦多事,或不能悉有报,勿以为疑」。
臣受诏之日,喜惧交集,益思自竭,用忘其鄙,愿以萤烛,增晖重光。
到郡草具所陈如左,未及书上,会臣婴丁天罚,寝顿累年,今谨封上前事
臣虽才不经国,言浅多违,犹愿陛下垂省,使臣微诚得经圣鉴,不总弃于常案。
如有足采,冀补万一。
伏见诏书,开启土宇,以支百世,封建戚属,咸出之藩,夫岂不怀,公理然也。
树国全制,始成于今,超秦、汉、魏氏之局节,绍五帝三代之绝迹
功被无外,光流后裔,巍巍盛美,三五之君殆有惭德。
何则?
彼因自然而就之,异乎绝迹之后更创之。
虽然,封幼稚皇子于吴蜀,臣之愚虑,谓未尽善。
吴越剽轻,庸蜀险绝,此故变衅之所出,易生风尘之地。
且自吴平以来,东南六州将士更守江表,此时之至患也。
又内兵外守,吴人有不自信之心,宜得壮主以镇抚之,使内外各安其旧。
又孙氏为国,文武众职,数拟天朝,一旦堙替,同于编户。
不识所蒙更生之恩,而灾困逼身,自谓失地,用怀不靖。
今得长王以临其国,随才授任,文武并叙,士卒百役不出其乡,求富贵者取之于国内。
内兵得散,新邦又安,两获其所,于事为宜。
宜取同姓诸王年二十以上人才高者,分王吴、蜀。
以其去近就远,割裂土宇,令倍于旧。
以徙封故地,用王幼稚,须皇子长乃遣君之,于事无晚也。
急所须地,交得长主,此事宜也。
臣所陈封建,今大义已举,然余众事,傥有足采,以参成制,故皆并列本事。
臣闻:不惮危悔之患,而愿献所见者,尽忠之臣也;
垂听逆耳,甘纳苦言者,济世之君也。
臣以期运,幸遇无讳之朝
虽尝抗疏陈辞,汜论政体,犹未悉所见,指言得失,徒恩宠,不异凡流。
臣窃自愧,不尽忠规,无以上报,谨列所见如左。
臣诚未自许所言必当,然要以不隐所怀为上报之节。
若万一足采,则微臣更生之年;
如皆瞽妄,则国之福也。
愿陛下缺半日之间,垂省臣言。
伏维陛下虽应天顺人,龙飞践阼,为创基之主,然所遇之时,实是叔世。
何则?
汉末陵迟,阉竖用事,小人专朝,君子在野,政荒众散,遂以乱亡。
魏武帝经略之才,拨烦理乱,兼肃文教,积数十年,至于延康之初,然后吏清下顺,法始大行。
逮至文、明二帝,奢淫骄纵,倾殆之主也。
然内盛台榭声色之娱,外当三方英豪严敌,事成克举,少有愆违,其故何也?
实赖前绪,以济勋业。
然法物政刑,固已渐颓矣。
嘉平之初,晋祚始基,逮于咸熙之末,其间累年。
虽鈇钺屡断,剪除凶,然其存者咸蒙遭时之恩,不轨于法。
泰始之初,陛下践阼,其所服乘皆先代功臣之胤,非其子孙,则其曾玄
古人有言,膏梁之性难正,故曰时遇叔世。
当此之,天地之位始定,四海洗心整纲之会也。
然陛下犹以用才因宜,法宽有由,积之在素,异于汉,魏之先;
三祖崛起易朝之为,未可一旦直绳御下,诚时宜也。
然至所以为政,矫世众务,自宜渐出公涂,法正威断,日迁就肃。
譬由行舟,虽不横截迅流,然俄向所趣,渐靡而往,终得其济。
积微稍著,以至于今,可以言政。
而自泰始以来,将三十年,政功美绩,未称圣旨,凡诸事业,不茂既往。
以陛下明圣,犹未及叔世之弊,以成始初之隆,传之后世,不无虑乎!
意者,臣言岂不少概圣心夫!
顾惟万载之事,理在二端。
天下大器,一安难倾。
一倾难
故虑经后世者,必精目下之政,政安遗业,使数世赖之。
若乃兼建诸侯而树藩屏,深根固蒂,则祚延无穷,可以比迹三代。
如或当身之政,遗风馀烈不及后嗣,虽树亲戚,而成国之制不建,使夫后世独任智力以安大业。
若未尽其理,虽经异时,忧责犹追在陛下,将如之何!
愿陛下善当今之政,树不拔之势,则天下无遗忧矣。
夫圣明不世及,后嗣不必贤,此天理之常也。
故善为天下者,任势而不任人。
任势者,诸侯是也;
任人者,郡县是也。
郡县之察,小政理而大势危;
诸侯为邦,近多违而远虚固。
圣王推终始之弊,权轻重之理,包彼小违以据大安,然后足以藩固内外,维镇九服。
武王圣主也,成王贤嗣也,然武王不恃成王之贤而广封建者,虑经无穷也。
且善言今者,必有验之于古。
唐虞以前,书文残缺,其事难详。
至于三代,则并建明德,及兴王之显亲,列爵五等,开国承家,以藩屏帝室,延祚久长,近者五六百岁,远者仅将千载。
逮至秦氏,罢侯置守,子弟不分尺土,孤立无辅,二世而亡。
汉承周、秦之后,杂而用之,前后二代各二百馀年。
揆其封建不用,虽强弱不适,制度舛错,不尽事中,然迹其衰亡,恒有同姓失职,诸侯微时,不在强盛。
昔吕氏作乱,幸赖齐、代之援,以宁社稷。
七国叛逆,梁王捍之,卒弭其难。
自是之后,威权削夺,诸侯止食租奉,甚者至乘牛车。
是以王莽得擅本朝,遂其奸谋,倾荡天下,毒流生灵。
光武绍起,虽封树子弟,而不建成国之制,祚亦不延,魏氏承之,圈闭亲戚,幽囚子弟,是以神器速倾,天命移在陛下。
长短之应,祸福之徵,可见于此。
又魏氏虽位居体,南面称帝,然三方未宾,正朔有所不加,实有战国相持之势。
大晋之兴,宣帝定燕,太祖平蜀,陛下灭吴,可谓功格天地,土广三王,舟车所至,人迹所及,皆为臣妾,四海大同,始于今日。
宜承大勋之籍,及陛下圣明之时,开启土宇,使同姓必王,建久安于万载,垂长世于无穷。
臣又闻国有任臣则安,有重臣则乱。
而王制,人君立子以适不以长,立适以长不以贤,此事情之不可易者也。
而贤明至少,不肖至众,此固天理之常也。
物类相求,感应而至,又自然也。
是以暗君在位,则重臣盈朝;
明后临政,则任臣列职。
夫任臣之与重臣,俱执国统而立断者也。
然成败相反,邪正相背,其故何也?
重臣假所资以树私,任臣因所籍以尽公。
尽公者,政之本也;
树私者,乱之源也。
推斯言之,则泰日少,乱日多,政教渐颓,欲国之无危,不可得也。
又非徒唯然而已。
借令愚劣之嗣,蒙先哲之遗绪,得中贤之佐,而树国本根不深,无干辅之固,则所谓任臣者化而为重臣矣。
何则?
国有可倾之势,则执权者见疑,众疑难以自信,而甘受死亡者非人情故也。
若乃建基既厚,藩屏强御,虽置幼君赤子而天下不惧,曩之所谓重臣者,今悉反忠而为任臣矣。
何则?
无危势,怀不自猜,忠诚得著,不惕于邪故也。
圣王知贤哲之不世及,故相持之势以御其臣。
是以五等既列,臣无忠慢,同于竭节,以徇其上。
群后既建,继体贤鄙,亦均一契,等于无虑。
树国苟固,则所任之臣,得贤益
次委中智,亦足以安。
何则?
势固易持故也。
然则建邦苟尽其,则无向不可。
是以周室自成康以下,逮至宣王宣王之后,到于赧王,其间历载,朝无名臣,而宗庙不陨者,诸侯维持之也。
故曰,为社稷计,莫若建国。
夫邪正逆顺者,人心之所系服也。
今之建置,宜审量事势,使诸侯率义而动,同忿俱奋,令其力足以维带京邑
若包藏祸心,惕于邪而起,孤立无党,所蒙之籍不足独以有为。
然齐此甚难,陛下宜与达古今善识事势之士深共筹之。
建侯之使君乐其国,臣荣其朝,各流福祚,传之无穷;
上下一心,爱国如家,视百姓如子,然后能保天禄,兼翼王室。
诸王裂土,皆兼于古之诸侯,而君贱其爵,臣耻其位,莫有安志,其故何也?
法同郡县,无成国之制故也。
今之建置,宜使率由旧章,一如古典。
然人心系常,不累十年,好恶未改,情愿未移。
臣之愚虑,以为宜早创大制,迟回众望,犹在十年之外,然后能令君臣各安其位,荣其所蒙,上下相持,用成藩辅。
如今之为,适足以亏天府之藏,徒弃谷帛之资,无补镇国卫上之势也。
古者封建既定,各有其国,后虽王之子孙,无复尺土,此今事之必不行者也。
若推亲疏,转有所废,以有所树,则是郡县之职,非建国之制。
今宜豫开此地,令十世之内,使亲者得转处近。
十世之远,近郊地尽,然后亲疏相维,不得复如十世之内。
然犹树亲有所,迟天下都满,已弥数百千年矣。
今方始封而亲疏倒施,甚非所宜。
宜更大量天下土田方里之数,都更裂土分人,以王同姓,使亲疏远近不错其宜,然后可以永安
古者封国,大者不过土方百里,然后人数殷众,境内必盈其力,足以备充制度。
今虽一国周环近将千里,然力实寡,不足以奉国典。
所遇不同,故当因时制宜,以尽事适今。
宜令诸王国容少而军容多,然于古典所应有者悉立其制,然非急所须,渐而备之,不得顿设也。
须车甲器械既具,群臣乃服彩章;
仓廪巳实,乃营宫室;
百姓已足,乃备官司;
境内充实,乃作礼乐。
唯宗庙社稷,则先建之。
至于境内之政,官人用才,自非内史国相命于天子,其馀众职及死生之断、谷帛资实、庆赏刑威、非封爵者,悉得专之。
今臣所举二端,盖事之大较
其所不载,应在二端之属者,以此为率。
今诸国本一郡之政耳,若备旧典,则官司以数,事所不须,而以虚制损实力。
至于庆赏刑断,所以卫下之权,不重则无以威众人而卫上。
故臣之愚虑,欲令诸侯权具,国容少而军容多,然亦终于必备今事为宜。
周之建侯,长享其国,与王者并,远者仅将千载,近者犹数百年;
汉之诸王,传祚暨至曾玄
人性不甚相远,古今一揆,而短长甚违,其故何邪?
立意本殊而制不同故也。
周之封建,使国重于君,公侯之身轻于社稷,故无道之君不免诛放
敦兴灭继绝之义,故国祚不泯。
不免诛放,则群后思惧,胤嗣必继,是无亡国也。
诸侯思惧,然后轨道,下无亡国,天子乘之,理势自安,此周室所以长在也。
汉之树置君国,轻重不殊,故诸王失度,陷于罪戮,国随以亡。
不崇兴灭继绝之序,故下无固国。
下无固国,天子居上,势孤无辅,故奸臣擅朝,易倾大业。
今宜反汉之弊,修周旧迹。
国君虽或失道,陷于诛绝,又无子应除,苟有始封支胤,不问远近,必绍其祚。
若无遗类,则虚建之,须皇子生,以继其统,然后建国无灭。
班固称「诸侯失国亦犹网密」,今又宜都宽其检。
且建侯之理,本经盛衰,大制都定,班之群后,著誓丹青,书之玉版,藏之金匮,置诸宗庙,副在有司。
寡弱小国犹不可危,岂况万乘之主!
承难倾之邦而加其上,则自然永久居重之安,可谓根深华岳而四维之也。
臣之愚,愿陛下置天下于自安之地,寄大业于成之势,则可以无遗忧矣。
阎闾名士,官司无高能。
其故何也?
清议不肃,人不立德,行在取容,故无名士
下不专局,又无考课,吏不竭节,故无高能。
无高能,则有疾世事;
名士,则后进无准,故臣思吏课而肃清议。
夫欲富贵而恶贫贱,人理然也。
圣王大谙物情,知不可去,故直同公私之利,而诡其求道,使夫欲富者必先由贫,欲贵者必先安贱。
安贱则不矜,不矜然后廉耻厉,守贫者必节欲,节欲然后操全。
以此处务,乃得尽公。
尽公者,富贵之徒也,为无私者终得其私,故公私之利同也。
今欲富者不由贫自得富,欲贵者不安贱自得贵,公私之涂既乖,而人情不能无私,私利不可以公得,则恒背公而横务。
是以风节日颓,公理渐替,人士富贵,非轨道之所得。
以此为政,小大难期,然教颓来既久,难反一朝。
又世放都靡,营欲比肩,群士浑然,庸行相似,不可顿肃,甚殊黜陟也。
且教不求尽善,善在抑尤,同侈之中,犹有甚泰。
使夫昧适情之乐者,损其显荣之贵,俄在不鲜之地;
约己洁素者,蒙俭德之报,列于清官之上。
二业分流,令各有蒙,然俗放都奢,不可顿肃,故臣私虑,愿先从事于渐也。
天下至大,万事至众,人君至少,同于天日,故非垂听所得周览。
是以圣王之化,执要而已,委务于下而不以事自婴也。
分职既定,无所与焉,非惮日昃之勤,而牵于逸豫之虞,诚以政体宜然,事势致之也。
何则?
夫造创谋始,逆暗是非,以别能否,甚难察也。
既以施行,因其成败,以分功罪,甚易识也。
易识在考终,难察在造始,故人君恒居其易则安,人臣不处其难则乱。
今陛下每精事始而略于考终,故群吏虑事怀成败之惧轻,饰文采以避目下之谴重,此政功所以未善也。
今人主能恒居易执要以御其下,然后人臣功罪形于成败之徵,无逃其诛赏。
故罪不可蔽,功不可诬。
功不可诬,则能者劝;
罪不可蔽,则违慢日肃,此为国之大略也。
臣窃惟陛下圣心,意在尽善,惧政有违,故精事始,以求无失。
又以众官胜任者少,故不委务,宁居日昃也。
臣之愚虑,窃以为今欲尽善,故宜考终。
何则?
精始难校故也。
又群官多不胜任,亦宜委务,使能者得以成功,不能者得以著败。
败著可得而废,功成可得遂任,然后贤能常居位以善事,暗劣不得以尸禄害政。
如此不已,则胜任者渐多,经年少久,即群司遍得其人矣。
此校才考实政之至务也。
今人主不委事仰成,而与诸下共造事始,则功罪难分。
下不专事,居官不久,故能否不别。
何以验之?
今世士人决不悉良能也。
又决不悉疲软也。
然今欲举一忠贤,不知所赏;
求一负败,不知所罚。
及其免退,自以犯法耳,非不能也。
登进者自以累资及人间之誉耳,非功实也。
若谓不然,则当今之政未称圣旨,此其徵也。
陛下御今法为政将三十年,则功未日新,其咎安在?
古人有言:「琴瑟不调,甚者必改而更张」。
凡臣所言,诚政体之常,然古今异宜,所遇不同。
陛下纵未得尽仰成之理,都委务于下,至于今事应奏御者,蠲除不急,使要事得精可三分之二。
古者六卿分职,冢宰为师。
秦汉已来,九列执事丞相都总
尚书制断,诸卿奉成,于古制为重,事所不须,然今未能省并。
可出众事付外寺,使得专之,尚书为其都统,若丞相之为。
惟立法创制,死生之断,除名流徙,退免大事,及连度支之事,台乃奏处。
其馀外官皆专断之,岁终台阁课功校簿而已。
此为九卿造创事始,断而行之,尚书书主,赏罚绳之,其势必愈考成司非而已。
于今亲掌者动受成于上,上之所失,不得复以罪下,岁终事功不建,不知所责也。
监司以法举罪,狱官案劾尽实,法吏据辞守文,大较加同,然至于施用,监司与夫法狱体宜小异。
狱官唯实,法吏唯文,监司则欲举大而略小。
何则?
夫细过微阙,谬妄之失,此人情之所必有,而悉纠以法,则朝野无全人,此所谓欲理而反乱者也。
故善为政者纲举而网疏,纲举则所罗者广,网疏则小必漏,所罗者广则为政不苛,此为政之要也。
而自近世以来,为监司者,类大纲不振而微过必举。
微过不足以害政,举之则微而益乱;
大纲不振,则豪强横肆,豪强横肆,则百姓失职矣,此错所急而倒所务之由也。
今宜令有司反所常之政,使天下可善化
及此非难也,人主不善碎密之案,必责犯强举尤之奏,当以尽公,则害政之奸自然禽矣。
夫大奸犯政而乱兆庶之罪者,类出富强,而豪富者其力足惮,其货足欲,是以官长顾势而顿笔
下吏纵奸,惧所司之不举,则谨密网以罗微罪。
使奏劾相接,状似尽公,而挠法不亮固已在其中矣。
非徒无益于政体,清议乃由此而益伤。
古人有言曰:「君子之过,如日之蚀焉」。
又曰:「过而能改」。
又曰:「不贰过」。
凡此数者,皆是贤人君子不能无过之言也。
苟不至于害政,则皆天网之所漏;
所犯在甚泰,然后王诛所必加,此举罪浅深之大例者也。
故君子得全美以善事,不善者必夷戮以警众,此为政诛赦之准式也。
何则?
所为贤人君子,苟不能无过,小疵不可以废其身,而辄绳以法,则愧于明时。
何则?
虽有所犯,轻重甚殊,于士君子之心受责不同而名不异者,故不轨之徒得引名自方,以惑众听,因名可乱,假力取直,故清议益伤也。
凡举过弹违,将以肃风论而整世教,今举小过,清议益颓。
是以圣人深识人情而达政体,故其称曰:「不以一眚掩大德」。
又曰:「赦小过,举贤才」。
又曰:「无求备于一人」。
故冕而前旒,充纩塞耳,意在善恶之报必取其尤,然后简而不漏,大罪必诛,法禁易全也。
何则?
害法在犯尤,而谨搜微过,何异放兕豹于公路,而禁鼠盗于隅隙
古人有言:「鈇钺不用而刀锯日弊,不可以为政」。
此言大事缓而小事急也。
时政所失,少有此类,陛下宜反而求之,乃得所务也。
夫权制不可以经常,政乖不可以守安,此言攻守之异也。
百姓虽愚,望不虚生,必因时而发。
有因而发,则望不可夺;
事变异前,则时不可违。
明圣达政,应赴之速,不及下车,故能动合事机,大得人情。
魏武帝分离天下,使人役居户,各在一方;
既事势所须,且意有曲为,权假一时,以赴所务,非正典也。
逡巡至今,积年未改,百姓虽身丁其困,而私怨不生,诚以三方未悉荡并,知时未可以求安息故也。
是以甘役如归,视险若夷。
至于平吴之日,天下怀静,而东南二方,六州郡兵,将士武吏,戍守江表,或给京城运漕,父南子北,室家分离,咸更不宁。
又不习水土,运役勤瘁,并有死亡之患,势不可久。
此宜大见处分,以副人望。
魏氏错役,亦应改旧。
此二者各尽其理,然黔首感恩怀德,讴吟乐生必十倍于今也。
董卓作乱以至今,近出百年,四海勤瘁,丁难极矣。
六合浑并,始于今日,兆庶思宁,非虚望也。
然古今异宜,所遇不同,诚亦未可以希遵在昔,放息马牛;
然使受百役者不出其国,兵备待事其乡,实在可为。
纵复不得悉然为之,苟尽其理,可静三分之二,吏役可不出千里之内。
但如斯而已,天下所蒙已不訾矣。
政务多端,世事之未尽理者,难遍以疏举,振领总纲,要在三条。
凡政欲静,静在息役,息役在无为。
仓廪欲实,实在利农,利农在平籴。
为政欲著信,著信在简贤,简贤在官久。
官久非难也,连其班级,自非才宜,不得傍转以终其课,则事善矣。
平籴已有成制,其未备者可就周足,则谷积矣。
无为匪他,却功作之勤,抑似益而损之利。
如斯而已,则天下静矣。
此三者既举,虽未足以厚化,然可以为安有馀矣。
夫王者之利,在生天地自然之财,农是也。
所立为指于此,事诚有功益。
苟或妨农,皆务所息,此悉似益而损之谓也。
然今天下自有事所必须,不得止已,或用功甚少而所济至重。
目下为之,虽少有废,而计终已大益。
农官有十百之利,及其妨害,在始似如未急,终作大患,宜逆加功,以塞其渐。
如河、汴将合,沈莱苟善,则役不可息。
诸如此类,亦不得已已。
然事患缓急,权计轻重,自非近如此类,准以为率,乃可兴为,其馀皆务在静息。
然能善算轻重,权审其宜,知可兴可废,甚难了也。
自非上智远才,不干此任。
夫创业之美,勋在垂统,使夫后世蒙赖以安。
其为安也,虽昏犹明,虽愚若智。
济世功者,实在善化之为,要在静国。
至夫修饰官署,凡诸作役务为恒伤过泰,不患不举,此将来所不须于陛下而自能者也。
至于仰蒙前绪,所凭日月者,实在遗风系人心,馀烈匡幼弱,而今勤所不须,以伤所凭。
钧此二者,何务孰急,陛下少垂恩回虑,详择所安,则大理尽矣。
世之私议,窃比陛下于孝文,臣以为圣德隆杀,将在乎后,不在当今。
何则?
陛下龙飞凤翔,应期践阼,有创业之勋矣。
扫灭强吴,奄征南海,又有之矣。
以天子之贵,而躬行布衣之所难,孝俭之德,冠于百王,又有之矣。
履宜无细,动成轨度,又有之矣。
若善当身之政,建藩屏之固,使晋代久长,后世仰瞻遗迹,校功考事,实与汤武比隆,何孝文足云!
臣之此言,非臣下褒上虚美常辞,其事实然。
若所以资为安之理,或未尽善,则恐良史书勋,不得远尽弘美,甚可惜也。
然不可使夫知政之士得参圣虑,经年少久,终必有成。
愿陛下少察臣言(《晋书·刘颂传》,又《群书治要》三十引《晋书》。)
缴春秋集传等申临江军使衙状端平二年七月 南宋 · 张洽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一、《经义考》卷一八九、《皕宋楼藏书志》卷八
照会洽昨承临江军牒,备准省劄,访闻洽有著成书,有裨治道,可备乙览,劄下本军询访件目,差人赍纸札誊写,并缴申尚书省,以凭投进者。
伏念洽自幼贫苦,且复蚤孤,于他艺能无所通晓,遂发愤积思于文学
窃以为《春秋》之书,圣笔所刊,皆因时君之行事;
断以是非之公,示之万世,而生人之大伦,致治之大法,所赖以不泯者也。
尝从师友传习讲论,凡二百四十二年之行事,与汉、唐以来诸儒之议论,莫不考覈研究,会其异同,而参其中否。
积年既久,似有得于毫发之益,过不自度,取其足以发明圣人之意者,附于每事之左,以为之传,名曰《春秋集传》。
既又因此书之粗备,复仿先师文公《语》、《孟》之书,会其精意,诠次其说,以为《集注》,而间有一得之愚,则亦窃自附于诸贤之说之后。
虽平生心思粹在此书,然智识昏耗,学殖弗深,岂敢自谓尽得圣人笔削之大指。
至于《地理》一书,则以封域分合之参差,古今名号之因革,此同彼异,骤改忽更,散在群书,莫能统会。
盖自诵习之初,已病其然,乃博稽载籍,重加参究。
窃规司马迁十《表》之模范,述为一编,以今之郡县为经,而纬以上下数千年异同之故,庶几案图而考,百世可知。
然而私家文籍,所有几何,郡邑图志,未阅千一,虽纲条粗立,而其间遗阙,尚多有之。
故凡后来之升降,诸书之所未载,闻见之所未详,大抵皆仍其旧而已。
抵捂舛谬,不敢自保。
始盖期于馀力休暇之时,尚求它书增而备之。
而自登仕版,心志专于所职,不复能有所是正。
间当甲申待次、庚寅奉祠以来,仅能整次《集注》之书,粗成编次,犹冀未遂首丘之日,凡有一闻一见,悉皆刊定,使就条理,未尝敢以为成书也。
载惟草野愚儒,章句末学,岂应妄有著述。
所以犯是不韪者,不过因前贤已成之说,略加编刬,统会群言,掊击伪辩,以私便观览而已。
敢图公朝俯加访问,称其有补治道,给札取将,且欲以上备乙夜之览。
殊命下临,不胜惊惧。
然在疏远贱士,匿不以闻,祇益为罪。
但惟此书实未得为全备,故自闻命之后,虽复益加修润,而自顾芜陋,何所取材,踧踖累月,不敢以进。
而终以方命为惧,是以卒忘其冒昧,而径以上陈。
其《春秋集传》二十六卷,《春秋集注》一十一卷,并《纲领》一卷,《历代郡县地理沿革表》二十七卷,并目录二卷,已送临江军缮写装褙了毕,敢因申发之次,具此申控情愫。
欲望朝廷先赐看详,如其书无所发明,迂阔于事,即乞免行奏御,尘渎睿览。
若犹采其葑菲,遂以投进,伏乞敷奏前件所陈,冀逃有隐之诛。
洽下情无任惶惧俟命之至,须至申闻者。
右谨具申临江军使衙,伏望指挥施行。
端平二年七月日,朝奉郎、直秘阁主管建康府崇禧观、赐绯张洽状。
〔小贴子〕洽照得绍兴间侍读给事胡公被旨纂修所著《春秋传》,书内本文及己见、援引它书,应有犯渊圣御名及本朝庙讳,并不改易本字,但缺点画,为字不成,覆以黄纸。
今来所缴申三件书内,有与前项事理一同,虽昨来不曾申明,辄敢冒昧遵用绍兴已降指挥体例,并依本字修写,覆以黄纸,以彰圣朝尊经术、开不讳之盛德。
所是冒昧僭越之罪,伏候朝廷指挥
按:《春秋集传》卷首,通志堂经解本。
吴平忠侯萧景神道石刻字乙未 清 · 翁方纲
 押覃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十二
萧梁墓字廿有三,严子诗托哀江南
纸长二尺阔三尺,其式非阙仍非龛。
抚军将军溯官阀,南史梁史文相(文曰「梁故侍中中抚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吴平忠侯萧公之神道」。)
后先持节兖与,辨能治剧威能戡。
苑中饯筵为流涕,股肱之寄忠无惭。
天监普通正全盛,黍离钟簴悲谁谙。
昔我先人吊梁武金陵夜泊歌酒酣(在康熙甲午夏。)
墓门荒草想指此,铜仙泪续遗老谈。
石纹摩挲古苔渍,地志仿佛花林探。
汉铭反写有故事,■(↔七)(↔官)补入金石函。
按:此刻字皆反写。汉隶永初七年官墼及巴官铁盆铭,■(↔乙)字、■(↔七)■(↔官)字皆反写,见《娄氏字源》。
王蒙 东晋 · 蔡谟
 出处:全晋文
“前母之党应为亲,不疑丧服,但问尊卑长幼拜敬之礼也。
代多此事,而所不同。
惠帝时尚书令满武秋曹彦真前母之兄,而不为内外之亲,相见如他人。
吾昔以问江思悛,悛以为:‘人不疑继母之党而疑前母者,以不相及也。
继祖母亦有不相及者,而皆与其党为亲,何至前母而独疑之’。
吾谓此言是。
魏时长沙人王毖身在中国,遇吴魏隔绝,更娶妻生昌。
昌父母亡后,吴平,闻毖前妻久亡,昌为前母追服,时人疑之。
武皇帝诏使朝臣通议安平献王孚以为‘礼,与祖父母离隔未尝相见者,不追’。
献王此议,则前母之党不应为亲也。
献王所据是郑氏之说,吾谓郑义为失。
时卞仁、刘叔龙议谓昌应服三年,吾以卞、刘议为允”。
何琦前母党议曰:“夫子曰:‘必也正名乎’。
正名者,理道之本,礼之大者也。
文条或阙,而附例可明。
《礼》云:‘生不及祖父母昆弟,而父税丧,己则不’。
若与祖乖违,父既殁而闻丧,岂可拘以本制不税而废其正服乎?
若未生而伯叔母终,今为伯叔父后,继嗣之道虽同,原情之实则异,今必从于所养,而反疑于为本乎?
诸侯国人,生不及先代之君,于其陵庙,亦必曰君也。
此公义之正名也。
前母之尊,固家人正称也,其易了如皦日。
太康初,博议王昌前母服。
公府卞粹以为,‘母之非亲而服三年者非一也。
前母名同尊正,羲存配父,盖以生不及故无其制,非于羲不可也’。
元康中,有改葬前母而疑其服,司徒左长史胡济以为,‘前母父之元妃,所生则家之嫡长,应制如改葬之服’。
于时二代,无日不允,自兹以来,行之不殊。
礼,母卒,自为母之党服,而为继母之党服。
故尊其所从,则不敢不服;
服能所逼,则不得自伸。
外服无二,而必宜有一。
如向所论,必所继不及伯叔母之党,居然可见矣。
明以名礼为制者,不计恩逮与否也(《通典》九十五)’。
父母乖离议 东晋 · 王愆期
 出处:全晋文
今虽父子分乖,存亡不定,昔宋岱与母离隔,吴平,其母尚存,推此安可必其无异乎?
故先明授受不废,谓宜使婚宦及时也(《通典》九十八)
刊印文苑英华声说嘉泰四年八月 南宋 · 张时举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五六、《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三五
吉州致政周少傅府,昨于嘉泰元年春,选委成忠郎、新差充筠州临江军巡辖马递铺、权本府使臣思恭专一手抄《文苑英华》,并校正重复,提督雕匠,今已成书,计一千卷。
其纸札工墨等费,并系本州印匠承揽,本府并无干预。
今声说照会。
四年八月一日权干办张时举具。
平西将军周处 魏晋 · 阙名
 出处:全晋文
君讳字子隐义兴阳羡人也。
氏胄曩兴,焕乎坟典,华宗往茂,郁其简书,启三十之洪基,源流定鼎,运八百之远祚,枝叶封桐,轩盖列于汉庭,蝉冕播于阳羡,二南之价,传不朽而纷敷;
大护之音,声无微而必显。
山高海阔,其在斯焉。
祖宾少,折节早亡。
吴初召咨议参军,举郡上计,转为州从事别驾步兵校尉光禄大夫广平太守
父鲂,少好学,举孝廉、吴宁国长、奋威长史怀安钱塘县丹阳西部属国都尉、立节校尉,拜裨将军、三部都督太中大夫临川豫章鄱阳太守
君晋故散骑常侍新乎广汉郡太守封关内侯,簪绂扬名,台阁标著,风化之美,奏谏为能。
应往路讴□□□□亭亭孤美,灼灼横劭,徇高位于生前,思垂名于身后。
遂以卒意不违,应期出辅,洋洋之风,俯冠来叶,巍巍之盛,仰继前贤。
君乃早孤,不弘礼制(年末弱冠。)
膂力绝于天下,妙气捉于人间,骑猎无畴,时英式慕。
纵情寡偶,俗弊不欣,乡曲诬其害名,改节播其声誉(遂来吴事余,厥弟灌然受诲,向道朝闻。)
方励志而淫诗书,便好学而寻子史,文章绮合,藻思罗开。
吴朝州县交辟太子洗马、东观左丞中书右丞、五官郎中左右国史,靖恭夙夜,恪居官次,迁尚书仆射、东观令太常卿、无难督,匡熙庶绩,朝廷谧宁,使持节大都督涂中京下诸军事封章浦亭侯,国犹多士,君实得贤,汪洋庭阙之傍,昂藏寮审之上,射兽功犹见显,刺蛟名乃远扬,忠烈道自克修,义节情还永布,琳琅梓杞,圭璧栋梁(君著《默语》三十篇,及《风土记》,并撰《吴书》。于是吴平王浑登建业宫,酾酒既酣,因谓君曰:诸人亡国之馀,得无戚乎,君对曰:汉末分崩,三方鼎立,魏灭于前,吴亡于后,亡国之戚,岂惟一人,乃大惭。)
稍迁总统
初入拜咨议郎,除讨虏护军新平太守(抚和戎狄,叛羌归附,雍土美之,转为广汉太守,郡多滞讼,有经三十年不决者。虔立评其枉直,一朝决遣,以母年老罢归,寻除内史,未之官,徵散骑常侍,处曰,古人辞大不辞小,乃先之楚,而郡既经丧乱,新旧杂居,风俗未一,处孰以教义,又检尸无玉,及白骨在野,收而葬之,然后就徵,远近称叹。及居近侍,多所规讽,迁御史中丞。)
正绳直笔(凡所纠劾,不避宠戚,梁王彤违法,处深文案之,及氏人齐万年反,朝臣恶其强直,皆曰:处吴之名将子也,忠烈果毅。)
庶僚振肃,英情天逸,远性霞骞,陕北留棠。
遂有二天之咏,荆南渡虎,犹标十部之书。
寻转散骑常侍轻车将军,回轮出于新平,士女挥泪,褰帷望于广汉,鸡犬靡喧,振兹威略,宣其惠和,晋京遥仰,部从迎钦。
是时氐贼作逆(有众七万,屯于梁山。)
朝廷推贤,以君才兼文武,诏授建威将军,以五千兵奉辞西讨,忠概尽节,不顾身命(乃赋诗曰:去去世事已,策马观西戎。藜藿甘梁,期之克令终。言毕而战,自旦及暮,斩首万级,弦绝矢尽,播系不救,左右劝退,处案剑怒曰:此是吾效节授命之日,何以退为,我为大臣,以身殉国,不亦可乎。)
韩信背水之军,未遑得喻,工输萦带之势,早拟连踪,莫不梯山架壑,襁负来归。
戎士杆其封疆,农人展其耕纤,秋风才起,追战勇于雷霆,春水方生,挥锸同于云雨(有脱文。)
立功立事名将名臣者乎元康九年,旧疾增加,奄捐馆舍,春秋六十有二,天子以大臣之葬,师传之礼,亲临殡壤。建武元年冬十一月甲子,追赠平西将军封清流亭侯谥曰孝,礼也。赐钱百万,葬地一顷,京城地五十亩为第,又赐王家田五顷,诏曰:处母年老,加以逆旅远人朕每悯念,给其医药酒米,赐以终年。)
太兴二年岁在己卯正月十日葬于义兴旧原,南赡荆岳,崇峻极之巍峨,北睇蛟川,睿清流之澄澈,娶同郡盛氏。
有四子:靖、玘、札、硕,并皆志性纯孝,过礼丧亲,坟前之树,染泪先枯,庭际之禽,闻悲乃下,遂作铭曰岐山表灵。
叶繁汉室,枝茂晋庭。
皎皎夫子,奇特播名。
幼有异行,世存风烈。
早驰问望,晚怀耿节。
颇尚豪雄,升名禁闼。
舍爵策熏,允归明哲。
辉赫大晋,封豕多故。
式扬庙略,克清天步。
海滨既折,江淮亦激。
汉水作藩,条章斯布。
俗哥揆日,人谣何暮。
忠贞作相,追踪绛侯
将亭嘉茂,扰掩芳猷。
潜光阳甸,返旆吴丘。
旧阙虽入,乡路冥浮。
从荣制墓,终非昼游。
春墟以绿,清淮自流。
深沈素幰,缭绕朱旒。
玄堂寂寂,黄泉悠悠。
书方易折,家揭难留。
镌兹幽石,万代千秋(碑拓本,案,碑在宜兴孝侯,题陆机撰,王羲之书,唐元和六年义兴县陈从谏重树,据文有太兴二年语,明非陆机撰,反覆观之,其骄俪对偶,当属旧文,馀则唐入以新修晋书及他说添补,今以旧文当格,其添补文旁注,以别异之。)
建昌军青云庄记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一九、《文山全集》卷九
大农簿赵侯守旴之明年,建青云庄成。
侯旦夕受代行矣,移书请记于庐陵文某曰:「大江以西,缙绅衣冠,旴为盛。
旴宾兴荐士三十七,江山奇气,发天地之藏,未艾也。
郡有库,邑有庄,皆以贡士名,赋《鹿鸣》、与计偕者,仆马道路而无虞矣。
则后自念,士方奏名待对,皇帝王伯之规模,造端发轫。
如火始然,奈何以旅琐琐病寒畯乎?
南丰有寺曰『安禅』,燬于寇,田若干,无所于属,于是复其租税,为屋四楹,乃积乃仓,于寺之废址,命曰『青云庄』。
钱谷有司,三岁一会。
凡旴之试御前者,赆各有差。
所为厚士于方来,盖庶几焉」。
复于侯曰:自异学兴,缁黄之宫遍天下,其徒蚕食,阡陌相望,有志之士尝欲磨以岁月,听其消亡。
士大夫蔽于福田利益之私,非惟无救于敝,更张之。
侯也炳然大观,右儒而左释,制其膏腴,移彼于此,正合前贤建置,可谓执德而不回者矣。
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夫浩然者,际天地而常存,不假外物而为消长。
士岂以侯为浼己哉!
《诗》云:「菁菁者莪,在彼中陵
既见君子,锡我百朋」。
释者曰:古者货贝,五贝为朋;
百朋,得禄多也。
《小雅》之序菁菁者,美其育材;
变《小雅》之次菁莪者,伤其废礼。
以君师在上,取其长育人材者,礼如何其废之?
矧诸侯奉天子命,守土有国,士贤者能者悉上送春官,劝驾续食,固其所也。
侯推广国家乐育之意,知尽礼而已,与之者非以为恩,受之者岂以为不屑哉!
庄生论鹏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风斯在下,本放旷者寓言。
自隋唐以来,世人尊异科第若青云者,放之而为之辞。
古之人其身益高,其心益危,人以为瞻望不可企及,乃其忧责之始,士之于一旦,岂真以发身为汗漫乎哉?
《易》之《象》:「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士待对时也;
云雷,屯,君子以经纶」,士泽物时也。
侯诚有望于人物,有意于世道。
有以为《需》之饮食,侯事也;
无以为《屯》之经纶,士责也。
侯不负士,士亦不负侯,是为不负所学,不负天子。
侯名孟适。
董庄事者,前通判临江军曾君稹,新袁州万载县主学公应午。
贡士库名存而实湮,以白金二十镒补其籍,改库为田,以利久远,其出内则隶是云。
罗融斋墓志铭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一、《文山全集》卷一一
庐陵有隐君曰融斋罗公,呜呼,可谓有德人矣。
予尝诣公,入其门肃肃如也,僮仆䜣䜣如也,公出雍雍如也,坐申申如也,语愉愉如也。
予闻公燕居之槩,晨起盥栉毕,正衣冠堂中,就胡床坐,不惰不倚,俨然终日,虽盛寒暑以为常。
不好狎,不侵侮,无易由言。
宾客宾客或不自持。
右置司马公《家训》一通,保家择妇,常自以为名言。
闺中无敢疾呼,女隶无敢近几席,执事左右唯诺无敢涕唾。
诸子无敢晏起早卧,闻公揽衣謦欬,就学惟恐后。
夜至公所,各以所业次第诵说,奖掖磨厉,交发互出,凛然义方之意。
由是吾里之言家法与善教子者,皆曰罗公罗公云。
公生而颖发,五岁即笃志强记,容止如成人。
既长,嗜书忘寝食。
为文不事铦巧,惟意所到,自然成章。
学书入楷,得蔡氏风度。
蚤有意场屋,四诣京师诸生,晚年始以此事付儿辈。
然公所为强学者,虽老且病不衰也。
公未弱冠而孤,经纪门户,即不为细家迫速。
先世积逋券如叠,一日悉畀炎火,曰:「是先人所亲厚,其一切勿问」。
闻者义其勇。
宗族亲党孤子者、贫乏者,或给之田,或予之金,终其身,恩意浃至,外内无间言。
四屦满户外,设榻无虚日,推食解衣,至者无不得分愿而去。
岁青黄不接,会其闾里,辍时直几半,隆寒给散有差,环公之境,无以饥告。
乡邻有难,毕力排解,几微不见颜面。
不摘抉人过,有负公者,未尝示以声色,其人久之自愧悔,有愧悔且死,而恤其妻子益恩者。
与人语,倾尽肺腑。
已诺必诚,不以利害为二三,其忠信如此。
戒庖厨勿杀,凡登诸俎者,悉自外致。
有生馈禽鱼,必解放之,其仁厚如此。
自奉不逮中人,衣服十有馀年不改,亦不烦浣濯,其俭素如此。
里之称公,无大小必曰君子长者
有不善,相戒勿为公所知。
呜呼,真可谓有德人矣!
公之中身,诸子各拔颖而起,其一两名荐书,登开庆元年第,调临江军清江主簿
公时敕簿君曰:「汝为廉吏,即不辱吾子」。
簿素脩谨,闻训益厉,有名声于时。
生母萧氏,以上寿锡封孺人
诸孙竞秀,长幼五叶,人世乐事,毕赴一门。
天之扶持信顺不爽哉!
予按《春秋》,名卿贤大夫视其国君诸侯容貌辞气,吉凶悔吝,先定如蓍龟。
以公平生,孰不可书,独严重整肃,能使人鄙慢消去,福德莫盛于此。
伊川见人静坐,辄叹其善学。
徐节孝因安定「头容直」一语,自此不敢有邪心。
使公得二先生为之依归,因其资以至于道,所成其可限量乎哉。
公讳士友,字熹善一字晋卿,融斋所自号。
景定元年,该明堂恩,告授承务郎致仕。
咸淳二年二月十四日,终于正寝,年六十有八。
遗文有《史编》十卷,《诸家诗体》十五卷。
罗氏由金陵徙吉之吉水,五世祖居庐陵新安
曾祖晖。
祖时英。
莘老,妣孙氏、赵氏。
妃萧氏,封孺人
子男五人,浚、煜、植、耕、垕。
耕,簿君也,再调赣州濂溪书院山长。
女一人汝顺,适今文林郎、新广南东路提点刑狱司干办公事周寿申,先公卒。
孙男十人,女六人。
曾孙男二人,女一人,俱幼。
卜以四年某月某日,归于顺化乡三陂周家山之原。
其孤前期请铭于予,予视公丈人行也。
公之子于予同充赋,于予弟璧同年进士
予之任江西臬事也,以公子上之公车,通家孰先焉。
矧公行谊著于乡,则所欲称美而论撰之者,岂独孝子慈孙之心哉。
铭曰:
不言躬行万石君,教子义方窦禹钧
行其庭,不见其人,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
豫章郡 其一 东晋 · 范宁
 出处:全晋文
新淦孟佃民解列,县厅事前二丈陆地生莲华,入冬死,十六年更生四枝,今年三月,复生故处,繁殖转多,华有二十五枝,鲜明可爱,有异常莲(《艺文类聚》八十二,《御览》九百九十九)
孙承 晋 · 陆善
 出处:全晋文
承,爵里未详(案,《吴志·孙桓传》注引吴书,从孙丞,字显世,引文士传,丞作荧火赋,行于世,仕孙皓,为黄门侍郎吴平赴洛,为范阳涿令,永安中陆机请为司马,与俱被害,《晋书·陆机传》作孙拯,未知即其人否。)
随州墓志铭(代人作) 宋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一、《太仓稊米集》卷七○
吴越武肃王之五世孙钱公名燮,字弼世,为杭州钱塘人
赠天下兵马司大元帅、吴越王倧,是为公之曾大父。
翰林学士知制诰、赠太尉易,是为公之大父。
起居舍人、直集贤院知谏院同判司农寺、赠太尉彦远,是为公之皇考。
公生九岁而孤,薿薿自立,群儿数呼与嬉,不往。
夜闻诸父读书,常立其旁窃听,已而辄成诵。
吴国太夫人济阳丁氏,故相晋公之孙女,贤而有文,闻诸父之言,心异之,稍自授以书。
后从伯氏翰林公学,日益刻苦。
性喜文,弄笔即成,易若翻水,见者不以为儿曹语也。
既壮,不肯自售其术。
皇祐二年,用伯父修懿公恩授将仕郎、守将作监主簿
会明堂及治平登极恩,两迁大理评事
初监杭州龙山酒税,时方二十馀岁,智略沉敏,老于吏事。
部使者闻其能,数以冗剧兼之,至朱墨满案而公处之甚暇。
钱塘官吏以百数,无能出公右者,虽一时健吏皆自以为不及。
翰林学士沈公文通于人物少所推下,一见,待以国士,谓其兄翰林公曰:「君弟少年豪气固未除,他日要是伟器」。
自是诸公皆争荐之惟恐后。
久之,遇熙宁登极恩,迁光禄寺丞
用举者监咸平草场三司使薛向奏,辟监在京布库
用开府尹孙采奏,辟同管勾检库,复辟开封户曹参军
复用权知开封府陈绎奏,充军巡院。
考绩三迁至国子博士
以论狱不合,降监吉州万安仓。
到官,丁吴国忧。
服除,会朝廷改官制,换授承议郎、监沂州盐酒税,复知郑州荥阳县,转朝散郎通判鼎州,旋改通判临江军,迁朝奉大夫、知随州
未之官,寓家扬州,感疾于陈留县之僧舍而终。
公天资宽厚,临政不务苛刻。
每论狱决囚,必详审数四,得情,则终日惨然为之不乐。
故其所至,未尝不以长者称。
右军巡日,故相陈公之子世儒,其妻李氏谋杀其姑,而事颇暧昧,系狱者甚众。
府尹知公之能,乃下其事。
公推鞫得实,狱成且上,言者谓公于世儒失在故出。
凡两移,迄论初上以断,所使江夏英不实坐责。
人或冤之,公曰:「吾不欲以酷取名也」。
荥阳当孔道,地瘠民贫多讼,宰邑者率以罪去。
公至,抚以恩信,秋毫不扰,久而民辄相戒:「有犯宰君教者,众必殛之」。
不逾年,民富讼息,草生狴犴,荥阳父老相与画公像而祠之。
鼎州近临蛮獠,凡三易郡守皆武人。
公不以贵胄高之,事之益谨,相得甚欢,郡倚以安焉。
公当官清谨,处事不苟,虽号能吏,至于出处大节则雍容可观。
大抵不急于进,每调官京师,率以三月为期,过是乃去,僦舍委巷,足迹不至吏省,往往人不及知而公已行矣。
公娶陈氏,故相尧佐之孙,兵部郎中道古之女,先公十五年而亡,于是合祔焉。
生二子:将仕郎汝士隆德府黎城县
邠老儒林郎怀州武陟县
女六人:长嫁进士马与,次早亡,次归瀛州防禦推官、监开封府陈留县酒税朱从悌,次归假将仕郎姚衍,次归进士邹希燮,未嫁者二人。
公享年五十有四,实以绍圣五年五月八日捐馆陈留,既以其年六月七日葬于开封府阳乡之原矣。
至政和之壬辰秋八月,公之犹子鲁望始状公之行,求余为之铭。
初,公倅鼎,余时为桃源令。
是时州县之政皆倚公以办,郡中号为无事
公日率其僚相与燕饮,已而赋诗,殆无虚日。
余与公游从之久,且为姻家,知公为最详,非余谁其铭之?
铭曰:
武肃之枝,其叶有奕。
组袭圭传,世有令德。
矫矫翔鸾,以奋以翼。
谓当大施,以播奇绩。
用不尽才,口语籍籍。
隐以自晦,勤以自饬。
宁屈不伸,肯枉吾尺。
凛然高风,懦夫可激。
穷岂在人,达岂计力。
繄此令名,不系通塞。
言无挠词,面有刚色。
谁其似之
古之遗直。
不有君子,其何能国。
如何昊天,荣不配植。
不究公年,俾屯其泽。
用作铭诗,以相窀穸。
玉川图歌丁玉川临江人也以画名今老矣吾乡陈仲智出守临江而以此图寄我大理府倅□□陈公念考绩至京将别去遂题以送之) 明 · 张弼
太丘出守临江府,便风寄我玉川图。
玉川丁翁年九十,金壶墨汁随手敷。
山光水色摇碧汉,云容雨意垂平芜。
谁家丰屋荫佳树,门外往来无俗夫。
戴笠骑驴是谁子,骎骎似若寻其徒。
主人出迎不惮远,平桥苔滑短杖扶。
山中幽趣乃如此,奈我红尘车马何。
我题此图赠大理,不知点苍相似无。
点苍遥在万里外,抚图悬想空呜呜。
封佐命功臣徐羡之等诏 南朝宋 · 刘裕
 出处:全宋文卷一
散骑常侍尚书仆射镇军将军丹阳徐羡之,监江州豫州西阳,新蔡诸军事抚军将军江州刺史华容侯王弘散骑常侍护军将军作唐檀道济中书令、领太子詹事傅亮侍中、中领军谢晦,前左将军江州刺史宜阳檀韶使持节、雍、梁、南、北秦四州荆州河北诸军事、后将军、雍州刺史关中侯赵伦之使持节、督北徐、兖、青三州诸军事征虏将军北徐州刺史南城男刘怀慎散骑常侍、领太子左卫新淦王仲德,前冠军将军北青州刺史安南男向弥,左卫将军滠阳刘粹使持节、南蛮校尉很山到彦之西中郎司马南郡相宜侯阳张劭,参西中郎将军事、建威将军河东太守资中沈林子等,或忠规远谋,扶赞洪业;
或肆勤树绩,弘济艰难。
经始图终,勋烈惟茂,并宜与国同休,飨兹大赉
羡之封南昌县公华容县道济改封永修县公建城县武昌县食邑二千户
可更增邑二千五百户,仲德可增邑二千二百户;
怀慎、彦之各进爵为侯,改封建安县侯,并增邑为千户;
伦之封霄城县侯食邑千户;
封临沮县伯林子封汉寿县伯食邑六百户
开国之制,率遵旧章(《宋书·徐羡之传》,上初即位,思佐命之功,下诏。)